暴力语言皆气急,文革思维现原形
——评杨昭友《警惕新的贵族干政乱政》
文革难道注定是一个我们想绕而绕不开的问题?其实,许多事情就是这样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你越是想躲避,你越是想阻止,它还是找上门来和你不期而遇。
2016年的
信息之一,作者一伙对
他们先是很生气,
字里行间的气急败坏,令人奇怪。他们到底是何许人也?马女士写信与其有何瓜葛,为何她上书中办和被媒体公开令其如此害怕,一惊再惊,惊魂难定。地球人都知道,因为马女士的批评信,中办要求有关部门处理。
尽管主办单位“被消失”,作者一伙却主动充当起主办单位的辩护“律师”。围绕着“再现文革”的批评,他们反复强调什么“一首再平常不过的《大海航行靠舵手》,看就看了,听就听了,也就是一娱乐啦”;什么“文革已经过去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必讨论文革的是与非”啦;什么“今天已经没有文革的社会基础,没人要发动文革,也没人有能力驾驭文革”啦;什么“再怎么对毛主席个人崇拜,都不需要毛点头拍板,都不会影响今天我们党的一切决策”啦等等,他们越是要对此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就越是给人一种走夜路吹口哨的心虚胆怯印象,暴露出他们竭力想要为5.2演出组织者、策划者洗地撇清的急迫心情。
信息之二,作者一伙对
他们劈头就给人扣上一大堆吓人帽子,什么“贵族上书”啦,“贵族后代的代表发难”啦,“官僚贵族干政”啦,不一而足。他们渲染
他们很粗暴地攻击马女士等写信反映问题、表达普通党员和公民的意见建议,就是“干政乱政”,是“要把中央办公厅绑架到马家大院”,把 “臆想强加于某位领导”,搞得“各级领导不能放手工作”,“我们的国家不得安宁”等等。普通群众、党员给领导干部和党组织提意见,发表看法,完全是行使党章规定的党员权利和宪法赋予的公民权利,都是发扬主人翁精神,关心党和人民的事业的体现,是再正常不过社会主义国家政治生活的常态。党和政府的各级领导,对此历来遵循 “去浊存清,从善如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公仆态度,牢牢把握深得党心民心的大政方针不动摇,怎么可能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听到风就是雨,就“不能放手工作”、“不得安宁”了呢。这岂不是在贬低我们党和政府治国理政的智慧、自信和能力吗。可见,他们所谓的“干政乱政”,说白了,就是干预了5.2演出策划者、组织者们“为文革造势”的行为,打乱了他们“挖坑抹黑”的阵脚。
他们嫌“干政乱政”的罪名还不过瘾,又挖空心思杜撰了 “反对习总”、“腐败分子”等两大罪名。他们指责
信息之三,作者一伙的文革思维和话语,很内行、很拿手、很赤裸。
他们对
首先,文革思维的核心意识,就是以打倒老“剥削阶级”和新“特权阶级”为目标的阶级斗争为纲的理论,而作者一伙对于这套陈旧的理论武器非常熟悉,特别内行。
马克思说过,现代社会中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并不是他发现的。他所强调的是阶级的存在同生产发展有关。所以人类生产由不同的生产要素构成,形成了人们不同的社会分工,以及在生产过程的占有、使用、分配资源的不同地位,并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不同职业、阶层和阶级。传统阶级斗争理论,抹杀不同阶级作为不同分工、不同生产要素在生产生活过程中相互合作的一面,夸大其因地位、利益不同而在生产生活过程中形成相互竞争的一面。在苏俄等国家,甚至片面地把你死我活的恐怖暴力解释为阶级斗争的唯一形式,完全排斥了其在现代民主法制条件下进行博弈和妥协的可能性。毛泽东晚年正是在这样的认知基础上,提出了掌权的“特权阶层”、“官僚主义者阶级”与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之间尖锐对立阶级斗争的命题,为打倒威胁其权力的政敌寻找意识形态借口。
长期以来,东方式阶级斗争理论又同中国几千年的家族、门户差序等血统等级制文化同流合污,人们的家庭出身、成分背景被刻意地用来作为划分阶级,分清敌我的标准。在文革中,所谓“红五类”、“黑六类”之血统论更是被别有用心地利用,为“打倒走资派”、“清理阶级队伍”制造舆论,树立假想敌人,挑动群众斗群众,群众斗党员干部,制造了无数冤假错案,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如今,文革过去整整50年,作者一伙竟然又搬出这套血统论、阶级成分论和反对“当权派”、“官僚主义阶级”的旧武器,在
其次,文革思维的显著特征就是语言暴力。语言暴力不讲事实根据,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人扣帽子、打棍子,与文革中盛行的肢体暴力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而作者一伙对于扣帽子、打棍子,造谣说谎,无限上纲等一套文革手法,特别拿手,运用娴熟。
例如,马女士明明反对的是以“中宣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宣教办公室”等中央机关的名义、在庄严肃穆的人大会堂、以典型的文化符号“再现文革”的政治错误,作者一伙却偷梁换柱,歪曲马女士反对的是唱红歌,公开散布“一曲红歌”让马女士寝食不安、毛骨悚然了,是“演出最精彩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首歌”给马女士刺激太深了等等谣言。接着他们开始责问马女士:为什么对为蒋介石、张灵甫、马步芳招魂,为黄世仁、刘文彩翻案的事情却心安理得?为什么“凡是沾着共产党和人民鲜血的刽子手都可以回来,唯独听不得歌唱毛泽东?” 显然他们理直气壮的责问,全部都是以他们自编的谣言为基础,其武断荒谬,由此可见一斑。
又如,
其实,暴力话语在作者的新浪微博中俯拾皆是。他断言“今天大部分政府官员是中国最没用的一群人”,作者动辄使用“第五纵队、文盲、法盲、讼棍、法痞、流氓、投机分子、内奸、叛徒、泼皮无赖”进行人身辱骂、人格侮辱。这种文革式的粗蛮戾气,扎根于缺乏民主、自由和宽松氛围的暴力强权环境,完全不懂得什么是人格平等的批评与反批评,什么是以事实为依据的科学理性态度,他们所信的就是只要把反党反政府罪名强加于人,自己就占据了政治正确的制高点而无往不胜了。
最后,文革思维的实质要害,就是为反现代性的乌托邦理想而进行的突破底线的权力争斗。而作者一伙公开宣称未来中国最需要的就是“警惕贵族干政”,暴露出其继承文革式权力争斗衣钵的真面目。
邓小平一再强调现代化是“中国最大的政治”,是“全国人民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和“决定祖国命运的千秋大业”。邓小平的这些论断来自对文革教训的深刻思考。1949年中国共产党在完成了实现独立、统一的政治立国使命之后,开始领导全国人民把中国从落后农业国变成先进工业国的现代化经济转型。伴随着国家工业化而来的是集中化、制度化、科层化、专业化、功利化、世俗化等一系列现代性因素在古老中国的大地酝酿发育。然而,毛泽东把上述现代性因素视作对其拥有的最高权力(即所谓“分一、二线”出现“独立王国”而“旁落”的“大权”)和后现代的乌托邦梦想(即所谓“一大二公”、“亦工亦农亦文亦武”和限制按劳分配、货币交换等资产阶级法权)的威胁和挑战,便以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反对修正主义、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继续革命”的堂皇名义,发动了一场席卷全国、持续十年的夺权斗争。他利用民众自发的领袖(权力)崇拜、民粹主义、反智主义和极端平均主义等前现代、反现代草根文化,直接诉诸和操控群众运动,对作为现代化中坚的各级管理干部和知识精英及其体制机制实行“全面专政”,其不择手段、无法无天的“打倒一切、全面内战”,完全突破了人性、人权和人道的基本底线,给党、国家和全社会带来了空前的浩劫。
党在1978年开始的解放思想、拨乱反正,彻底否定了文革的理论、路线和政策,彻底抛弃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极左思维,恢复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重启了被中断、被破坏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进入了改革开放的新时期。随着工业化、市场化、城市化、信息化、全球化的不断推进,以“政府主导、集中领导、举国体制”为特色的中国式发展模式,既创造了连续30多年的经济高速增长、亿万人口脱贫、跃升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奇迹,又出现了贫富差距拉大、生态环境破坏、官员贪腐严重、社会阶层固化、法治公德缺失等一系列异化现象和弊端,引起全国人民的普遍忧虑和不满。
在世界经济下滑压力加大,国内经济结构转变艰难,上述现象和弊端屡禁不止的情况下,紧紧围绕现代化发展的第一要务,坚持全面深化改革,特别是深化由邓小平在1980年提出的、至今仍然没有完成的党和国家领导体制的改革,从严治党,依法治国,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从源头上破解国家与资本边界不清,政府与社会互动不足的两大难题,显得尤为紧迫。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我们坚持实事求是,正视现实,承认问题,总结改革开放的经验教训,尤其需要重温改革开放的逻辑起点和历史起点,厘清文革在政治体制和政治文化方面给改革开放带来的负资产。总之,只有反思文革,才能深入反思改革,明确进一步深化改革的突破口,才能继续未完成的现代性方案。
然而与此相反的是,出现了一股以当前中国社会矛盾为借口来否定改革开放的极左思潮,他们企图用虚幻的理想消解邓小平首先提出、历次党代会始终坚持的中国现代化目标,企图用文革时代流行的权力崇拜、群众专政等传统权术代替邓小平提出的关于党和国家领导体制改革的一系列原则。他们仇视反思文革,公开鼓噪要恢复文革路线。而作者一伙最不加掩饰的,也就是这一套东西。请看他们的宣言“真正要警惕的不是文革再来,而是新的贵族干政。既要防止官僚贵族干政,也要防止资本贵族干政,还要防止以专家、精英自诩的精神贵族干政”。他们习惯到处寻找假想敌人,不断深挖阴谋集团,荒唐地制造出所谓 “官僚贵族”、“资本贵族”和“精神贵族”来加以警惕和防范,暴露出他们对政治、经济和文化等领域的现代化中坚力量的仇视。他们未来着眼的正是一场文革式的权力斗争,而且只能是一场逆现代化发展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