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平：六答紫虬先生——不要做一个自掉脑袋的人

“需要我们是无奈选择，消灭我们是伟大理想。”这个认识问题，不但在民营企业中有较大市场，就是在全国人民的思想意识中，我认为也是一个广泛存在的问题。这是一个真问题，而非一个伪问题。

因为这个认识，涉及到一个落后的东方大国在获得政权以后，如何建设社会主义？还涉及到我国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之后，如何转向社会主义，稳妥过渡？也涉及到建国以后，如何对待民族工商业，是否要立即国有化等等问题。一切的一切，都涉及到我党政策是否具有马克思主义纯洁性，对私有制、私有企业的态度、政策、方针路线更是如此了。建国不久，刘少奇同志在天津对民族资本家宽和、鼓励的讲话，即引发了第一次严重的党内斗争。其后果却出人意料，不是问题的认识问题成为问题，不是联盟关系的工作关系却成为反党联盟关系。此问题一直延续到十年动乱，进而延续到改革开放的初期。

紫虬先生，你认为这是一个“伪问题”，“伪”在哪里？你认为这个伪问题，伪在“有人故意打‘悲情牌’”，故意制造民企和党政矛盾，甚至借向松祚先生的发言，指明这句话是挑拨一些民营企业家向党进攻。你把群众、企业界虽然尖刻但的确存在的真实疑问、问题当做“伪问题”，反而不屑一顾地说：“谁让他们这样去想的呢？”如此嘲笑冷漠的态度，让人气愤！请问你的官阶多高，职称为何？你的官僚主义太凶了吧？同时你又把你所谓的“伪问题”，提高到“向党进攻”的真问题。这点不知你想过没有？请你想清楚你的真假观。

我认为你我对科学社会主义的认识都不到位，但你受到的空想社会主义、教条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影响确实比我深。我引用了马克思在《资本论》序言中的一句话：“一个社会即使探索到了本身运动的自然规律，它还是既不能跳过也不能用法令取消自然的发展阶段。但是它能缩短和减轻分娩的痛苦。”此论断当然也和扬弃私有制有关。你在文中也照录不误，但似乎你对此并不感兴趣，反而对我说：“决不用玫瑰色描写资本家和地主。”我决定把马恩如何论述空想社会主义、民粹主义的“玫瑰色”命运结局供你一读：

1853年，恩格斯曾给德国的魏德迈写信：“我们的党有一天不得不出来执政，而归根结底是去实行那些不直接符合我们的利益，而是直接符合一般革命的利益，特别是小资产阶级利益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在无产阶级大众的压力下，由于被我们自己所发表的、或多或少地已被曲解的，而且在党派斗争中多少带着激昂情绪提出来的声明和计划所约束，我们将不得不进行共产主义的实验，并实行跳跃，但这样做还不是时候，这一点我们自己知道得非常清楚。这样做，我们会丢掉脑袋，——但愿只在肉体方面，——就会出现反动，并且在全世界能够对这种事情作出历史的判断以前，我们不仅会被人视为怪物（这倒无所谓），而且会被人看成笨蛋，（那就糟糕多了）。我看不出还能有别的什么结果。”（《马恩全集》第28卷，第587—588页）

目前，我国的社会主义道路，改革开放路线走的是一条正确的科学路线。这里包括对非公有制经济的政策，但又不仅限于对非公有经济的态度。而过去急于过渡、一大二公的社会经济体制，则印证了马恩理论的正确性。紫虬先生，我不怀疑你的政治热情，对理论问题有研究兴趣。但请你记住革命导师告诫，自己首先不要做一个被人笑为笨蛋，掉脑袋的人。苏联、东欧的政权垮台、掉脑袋的历史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已经发生了。

关于你提到的“全民所有制”问题，我在公开场合也多次表述过我的看法，在此不必重复。昨天国务院和人民团体八部门发布的金融服务25条意见是个利好大新闻，让我们共同学习。

2023.11.28

来源：百年耀邦